第2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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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3 章
# 023
賀冥對上易南深的視線，易南深的話說到‘你’就停下來，他急於擺脫眼下有些暧昧的氣氛，追問道：“要我幹什麽？”
易南深被問得眉頭一挑，連氣息都僵滯了一瞬，接著他剛剛仿佛深淵的眼神平靜下來，撐起身下床，若無其事地俯視著賀冥說：“下次再說，去玩吧！寶寶。”
賀冥奇怪地打量易南深，覺得他不太正常。可是易南深那什麽也不說的脾氣，他肯定也問不出什麽，幹脆聽易南深的，倏地從床上跳起來，奔向了大海的懷抱。
從房子到沙灘還有一段距離，賀冥跑得一步沒停，在離水還有一兩米遠就往水裏跳，結果喝了一大口海水，他站起來大笑著對緩緩走來易南深喊。
“真的是鹹的！”
易南深跟到水邊，總覺得他家寶寶此時看起來像解了遛狗繩的哈士奇，他不忍掃賀冥的興，又擔心賀冥一個不小心沈下去，賀冥並沒有學過游泳。
於是，他只好一眼不眨地盯著賀冥，結果賀冥紮進水撲騰了幾下，眨眼就不見了。
“寶寶！”
易南深喊了一聲，脫下身上的外套連忙跳進水裏，他潛進水裏，游了好長一截才看到賀冥，卻不是溺水的樣子。
賀冥像條魚一樣，游得正高興，還從水底撿起來一個貝殼，發現他就朝他一笑，往他這邊游過來。
他接住賀冥一起浮出水面，托著賀冥的肩膀說：“你嚇到我了，寶寶。”
賀冥猛然想起來，他作為一只剛化形的陸上妖獸，以前一直過著足不出戶的日子，他是不會游泳的。
“我——”
賀冥看向易南深，思忖著要怎麽解釋。易南深突然在他額頭親了一下，然後就帶著他往回游，沒有追問他游泳的事。
賀冥接下來沒敢再去水裏拱，海邊的沙灘備有太陽傘，他和易南深並排躺在傘下，靜靜地看著遠處的大海與藍天相交在一起，海面上粼粼的波光就如同星辰。
這種感覺讓賀冥覺得有些不真實，仿如做夢，實際上他還獨自漂浮在3000年後深空裏，這裏都是他做的一場夢。
“哥哥。”賀冥下意識看向旁邊的易南深。
易南深對上他的視線，“怎麽了？寶寶。”
賀冥一下翻下椅子，撲到易南深旁邊，認真地盯著易南深，輕輕拍了易南深的臉一巴掌，問道：“我是不是在做夢？”
易南深眼裏含著笑意望了賀冥半晌，驀地坐起來，把蹲在旁邊的賀冥撈進懷裏，貼著他的唇親了親，“你會夢到我嗎？寶寶。”
賀冥坐的位置有點微妙，他本來是不在意的，易南深這樣抱他不是一兩次，就像是抱小孩一樣。
可這一回他卻猛然察覺自己屁股底下正好是易南深的關鍵位置，冷不防地像是被燙了一下，推開易南深跳起來。
“哥，你等我一下。”
賀冥看也不看易南深，匆匆地跑回房子裏。
易南深低頭往賀冥剛坐的位置一看，眼神沈下來，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笑意。
賀冥躲進一樓的衛生間裏，猛地往臉上澆了好幾捧冷水，他擡起頭，鏡子裏的臉仍然發紅。
臉紅他還能當成是體質問題，可是他到底在慌什麽，跑什麽？
——你可以是直男！易南深只當你是兒子，雖然戀子情結有點嚴重，但是也只是把你當小孩！
賀冥心裏嚴肅地警告自己，腦子卻不受控制地又跳出易南深望著他笑的樣子。
“是不是妖獸的腦回路和人類不太一樣？不然我怎麽覺得易南深那麽好看！”
賀冥敲了敲自己的腦袋，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，效果甚微，他於是出去在房子裏轉了一圈，發現冰箱裏果然有許多飲料，他現在及需‘冷’靜一下。
古地球的文字沒有統一，有許多種語言，有的賀冥不認識，還有的上面沒有字。他最後選了兩瓶看起來順眼的，打開後一口氣喝了一半，這才發覺似乎有酒味，又似乎沒有。
為了確定到底有沒有酒味，他把一瓶喝光了，可還是沒覺出來是酒，只覺得味道不錯，後果就是半醉的時候更加不能克制自己。
賀冥蹲在冰箱前，一連喝了兩瓶半梅子酒，度數不高，也沒有太多，但對他來說也足夠醉了。
易南深等半天沒等到賀冥，不放心地回到屋裏。
他進門就看到在客廳裏追自己尾巴玩的白色大團子，頓時楞在門口，表情覆雜。
“寶寶，你是不是又偷喝酒了？”
賀冥繼續追了兩圈尾巴才反應過來，他停住腳，寵大的身軀朝易南深跑過去，一不註意就撞倒屋裏的裝飾。
他停在易南深面前，用鼻子拱了下易南深的下巴，然後一臉無辜地腦袋一歪。
“我，沒有。”
賀冥確實沒有偷喝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喝的是酒，於是他絲毫沒有心虛地伸舌頭，在易南深臉上舔了兩下，身後的長尾巴甩過來，卷起易南深往空中一拋，他立即往前跑去，易南深落在了他背上。
易南深一時不解，趴在賀冥的背上，雙手抱緊了賀冥的脖子，柔軟的長毛蹭得他有些發癢。
他擡手輕捋了兩下賀冥的大腦袋問：“你要幹什麽？寶寶。”
賀冥沒有回答易南深的問題，憑著一股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的興奮勁，驀地從大門沖出去。
他的原形這麽威武帥氣，他見到了3000年前的大海，他很高興，他想易南深明白他有多高興。
易南深輕輕地蹭著賀冥的脖子，沈著嗓子說：“我知道的，寶寶。”
外面的太陽已經開始西落，海面倒映出一片閃著粼光的紅。
賀冥從沙灘直沖向海裏，但他沒有沈進水裏，而是踩在海面上，仿佛大海只是一面倒映著天空的鏡子。直到他四面八方都是大海時，腳步突然開始往上。
他踏著虛空，仿佛踩著看不見的臺階，奔向天邊的紅雲。
易南深仰頭迎向天邊的霞光，緩緩地坐直了身體，遠處的紅雲永遠那麽遠，就像他永遠追不上的過去。
可這一刻，他冷不防地體會到了三十多年都沒有過的，幸福。
他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情緒，他以為毫無保留地付給賀冥一腔深情，便是他此生的所求。
可這一刻，他仿佛得到了與之相襯的回應。無論賀冥是否這麽想的，他都認定這是賀冥對他的回應，他能體會到賀冥和他一起是開心的，甘願的。
“我愛你，賀冥。”
賀冥正處於興奮狀態的大腦沒能有效地處理這句話，他的腳步驟然停下來，可易南深同時也從他背上消失，下一秒出現在他的腦袋前，和他一樣踩著空氣立在他身前。
他腦子裏還在想易南深剛才說了什麽，下意識伸長脖子用鼻尖去蹭易南深的臉。
易南深突然抱住賀冥的腦袋，瞬間渾身閃起一層白光，緊接如同煙花似的，白光向四周綻開，變成了滿天的星光。
——這是把靈力當成煙花放？易南深可真是有想法。
賀冥不太靈光的腦子還能吐槽，但靈力卻沒有像煙花一樣消失在空中，而是如誘餌一般吸引出了無數的熒熒綠光，一條條流星似的綠光從海裏不斷地升起來，游向空中的靈力，吞噬，接著變得更亮。
天色已經暗下來，無數弱小的熒光拼湊在一起，從遠處看就像大海上空來回環繞的熒綠光幕，如同極光一樣。並且熒光還在不斷成海裏升起來，光幕不斷的變化，猶如是活物。
賀冥驚嘆地低頭看去，覺得海水裏藏著一盞巨大的燈，那些熒光就是從燈光裏逃出來的精靈。
此時一簇熒光正好從他腳下升起來，他驀然發現‘熒光’居然真是活物，看起來像拖了一條長尾巴的水母，可又不太一樣。
“這是海靈，喜食靈力。”
易南深隨手抓住從他們身邊游過的海靈，拿給賀冥看，看完又放開，海靈繼續奮力地朝上游，追逐空中那一點殘餘的靈力。
人妖兩族爭戰的時代，妖獸族會將戰死的妖獸海葬，妖獸的妖核在妖獸的屍體腐化後，分解成無數的靈體，它們不會進化，只是生者對於死者的寄托。
因為在海裏，就被稱作海靈。
賀冥並沒想什麽海靈，他曾在太空裏見過最絢爛的星雲，卻覺得不如易南深此時眼裏映著的海靈好看。
他朝天空嚎了一聲，突然又把易南深拱到背上，沖破海靈組成的光幕，朝他來時的海灘跑回去。
角落裏有兩只被易南深靈力吸引來的水族小妖獸，正瑟瑟發抖地怕被發現。
他們還不會化形，見著大妖獸從他們眼前跑過去，才敢小聲議論。
“一二三，那個大妖獸好厲害，那個人類好可怕！”
“三二一，有什麽可怕的，他們這是在準備交'配，以前有個人類和他的妖獸也是這樣的，就叫浪漫。”
“什麽是浪漫？”
“這就叫浪漫。”
而此時人類社會的社交網絡，幾分鐘內就有一條消息占據了頭條。
——西海市南濱郊區海面疑似出現極光。
消息下面網友、專家的腦洞都無限大，有預測世界末日前兆的，有說外星人已經發現地球的，有說是暫時不解的光學現象的，還有說是異世界的穿越之門已經打開的。
被易南深放了鴿子的商連祈站在落地窗前，看完手機上的胡亂猜測，擡眼望向遠處的海面。
他狠狠地吐了一口煙，心說易南深這莫得感情的機器，談起戀愛可不是一般的高調。
此時，高調的易南深被賀冥甩在沙灘上，賀冥一爪子將他摁躺下去，接著大團子的腦袋伸過來，在他脖子不停地亂嗅，像是急切地想要表達什麽，卻不得其法。
他的身體陷進沙子裏，一動不動地盯著賀冥透著紅光的眼睛，擡手拍了拍賀冥的嘴。
“你想對我做什麽？寶寶。”
賀冥不解地眨著眼睛，易南深又接著對他說：“你是想親我嗎？賀冥。”
易南深說完，蹭起來緊緊地抱住了賀冥的大腦袋，“變回人形，賀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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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023
賀冥對上易南深的視線，易南深的話說到‘你’就停下來，他急於擺脫眼下有些暧昧的氣氛，追問道：“要我幹什麽？”
易南深被問得眉頭一挑，連氣息都僵滯了一瞬，接著他剛剛仿佛深淵的眼神平靜下來，撐起身下床，若無其事地俯視著賀冥說：“下次再說，去玩吧！寶寶。”
賀冥奇怪地打量易南深，覺得他不太正常。可是易南深那什麽也不說的脾氣，他肯定也問不出什麽，幹脆聽易南深的，倏地從床上跳起來，奔向了大海的懷抱。
從房子到沙灘還有一段距離，賀冥跑得一步沒停，在離水還有一兩米遠就往水裏跳，結果喝了一大口海水，他站起來大笑著對緩緩走來易南深喊。
“真的是鹹的！”
易南深跟到水邊，總覺得他家寶寶此時看起來像解了遛狗繩的哈士奇，他不忍掃賀冥的興，又擔心賀冥一個不小心沈下去，賀冥並沒有學過游泳。
於是，他只好一眼不眨地盯著賀冥，結果賀冥紮進水撲騰了幾下，眨眼就不見了。
“寶寶！”
易南深喊了一聲，脫下身上的外套連忙跳進水裏，他潛進水裏，游了好長一截才看到賀冥，卻不是溺水的樣子。
賀冥像條魚一樣，游得正高興，還從水底撿起來一個貝殼，發現他就朝他一笑，往他這邊游過來。
他接住賀冥一起浮出水面，托著賀冥的肩膀說：“你嚇到我了，寶寶。”
賀冥猛然想起來，他作為一只剛化形的陸上妖獸，以前一直過著足不出戶的日子，他是不會游泳的。
“我——”
賀冥看向易南深，思忖著要怎麽解釋。易南深突然在他額頭親了一下，然後就帶著他往回游，沒有追問他游泳的事。
賀冥接下來沒敢再去水裏拱，海邊的沙灘備有太陽傘，他和易南深並排躺在傘下，靜靜地看著遠處的大海與藍天相交在一起，海面上粼粼的波光就如同星辰。
這種感覺讓賀冥覺得有些不真實，仿如做夢，實際上他還獨自漂浮在3000年後深空裏，這裏都是他做的一場夢。
“哥哥。”賀冥下意識看向旁邊的易南深。
易南深對上他的視線，“怎麽了？寶寶。”
賀冥一下翻下椅子，撲到易南深旁邊，認真地盯著易南深，輕輕拍了易南深的臉一巴掌，問道：“我是不是在做夢？”
易南深眼裏含著笑意望了賀冥半晌，驀地坐起來，把蹲在旁邊的賀冥撈進懷裏，貼著他的唇親了親，“你會夢到我嗎？寶寶。”
賀冥坐的位置有點微妙，他本來是不在意的，易南深這樣抱他不是一兩次，就像是抱小孩一樣。
可這一回他卻猛然察覺自己屁股底下正好是易南深的關鍵位置，冷不防地像是被燙了一下，推開易南深跳起來。
“哥，你等我一下。”
賀冥看也不看易南深，匆匆地跑回房子裏。
易南深低頭往賀冥剛坐的位置一看，眼神沈下來，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笑意。
賀冥躲進一樓的衛生間裏，猛地往臉上澆了好幾捧冷水，他擡起頭，鏡子裏的臉仍然發紅。
臉紅他還能當成是體質問題，可是他到底在慌什麽，跑什麽？
——你可以是直男！易南深只當你是兒子，雖然戀子情結有點嚴重，但是也只是把你當小孩！
賀冥心裏嚴肅地警告自己，腦子卻不受控制地又跳出易南深望著他笑的樣子。
“是不是妖獸的腦回路和人類不太一樣？不然我怎麽覺得易南深那麽好看！”
賀冥敲了敲自己的腦袋，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，效果甚微，他於是出去在房子裏轉了一圈，發現冰箱裏果然有許多飲料，他現在及需‘冷’靜一下。
古地球的文字沒有統一，有許多種語言，有的賀冥不認識，還有的上面沒有字。他最後選了兩瓶看起來順眼的，打開後一口氣喝了一半，這才發覺似乎有酒味，又似乎沒有。
為了確定到底有沒有酒味，他把一瓶喝光了，可還是沒覺出來是酒，只覺得味道不錯，後果就是半醉的時候更加不能克制自己。
賀冥蹲在冰箱前，一連喝了兩瓶半梅子酒，度數不高，也沒有太多，但對他來說也足夠醉了。
易南深等半天沒等到賀冥，不放心地回到屋裏。
他進門就看到在客廳裏追自己尾巴玩的白色大團子，頓時楞在門口，表情覆雜。
“寶寶，你是不是又偷喝酒了？”
賀冥繼續追了兩圈尾巴才反應過來，他停住腳，寵大的身軀朝易南深跑過去，一不註意就撞倒屋裏的裝飾。
他停在易南深面前，用鼻子拱了下易南深的下巴，然後一臉無辜地腦袋一歪。
“我，沒有。”
賀冥確實沒有偷喝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喝的是酒，於是他絲毫沒有心虛地伸舌頭，在易南深臉上舔了兩下，身後的長尾巴甩過來，卷起易南深往空中一拋，他立即往前跑去，易南深落在了他背上。
易南深一時不解，趴在賀冥的背上，雙手抱緊了賀冥的脖子，柔軟的長毛蹭得他有些發癢。
他擡手輕捋了兩下賀冥的大腦袋問：“你要幹什麽？寶寶。”
賀冥沒有回答易南深的問題，憑著一股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的興奮勁，驀地從大門沖出去。
他的原形這麽威武帥氣，他見到了3000年前的大海，他很高興，他想易南深明白他有多高興。
易南深輕輕地蹭著賀冥的脖子，沈著嗓子說：“我知道的，寶寶。”
外面的太陽已經開始西落，海面倒映出一片閃著粼光的紅。
賀冥從沙灘直沖向海裏，但他沒有沈進水裏，而是踩在海面上，仿佛大海只是一面倒映著天空的鏡子。直到他四面八方都是大海時，腳步突然開始往上。
他踏著虛空，仿佛踩著看不見的臺階，奔向天邊的紅雲。
易南深仰頭迎向天邊的霞光，緩緩地坐直了身體，遠處的紅雲永遠那麽遠，就像他永遠追不上的過去。
可這一刻，他冷不防地體會到了三十多年都沒有過的，幸福。
他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情緒，他以為毫無保留地付給賀冥一腔深情，便是他此生的所求。
可這一刻，他仿佛得到了與之相襯的回應。無論賀冥是否這麽想的，他都認定這是賀冥對他的回應，他能體會到賀冥和他一起是開心的，甘願的。
“我愛你，賀冥。”
賀冥正處於興奮狀態的大腦沒能有效地處理這句話，他的腳步驟然停下來，可易南深同時也從他背上消失，下一秒出現在他的腦袋前，和他一樣踩著空氣立在他身前。
他腦子裏還在想易南深剛才說了什麽，下意識伸長脖子用鼻尖去蹭易南深的臉。
易南深突然抱住賀冥的腦袋，瞬間渾身閃起一層白光，緊接如同煙花似的，白光向四周綻開，變成了滿天的星光。
——這是把靈力當成煙花放？易南深可真是有想法。
賀冥不太靈光的腦子還能吐槽，但靈力卻沒有像煙花一樣消失在空中，而是如誘餌一般吸引出了無數的熒熒綠光，一條條流星似的綠光從海裏不斷地升起來，游向空中的靈力，吞噬，接著變得更亮。
天色已經暗下來，無數弱小的熒光拼湊在一起，從遠處看就像大海上空來回環繞的熒綠光幕，如同極光一樣。並且熒光還在不斷成海裏升起來，光幕不斷的變化，猶如是活物。
賀冥驚嘆地低頭看去，覺得海水裏藏著一盞巨大的燈，那些熒光就是從燈光裏逃出來的精靈。
此時一簇熒光正好從他腳下升起來，他驀然發現‘熒光’居然真是活物，看起來像拖了一條長尾巴的水母，可又不太一樣。
“這是海靈，喜食靈力。”
易南深隨手抓住從他們身邊游過的海靈，拿給賀冥看，看完又放開，海靈繼續奮力地朝上游，追逐空中那一點殘餘的靈力。
人妖兩族爭戰的時代，妖獸族會將戰死的妖獸海葬，妖獸的妖核在妖獸的屍體腐化後，分解成無數的靈體，它們不會進化，只是生者對於死者的寄托。
因為在海裏，就被稱作海靈。
賀冥並沒想什麽海靈，他曾在太空裏見過最絢爛的星雲，卻覺得不如易南深此時眼裏映著的海靈好看。
他朝天空嚎了一聲，突然又把易南深拱到背上，沖破海靈組成的光幕，朝他來時的海灘跑回去。
角落裏有兩只被易南深靈力吸引來的水族小妖獸，正瑟瑟發抖地怕被發現。
他們還不會化形，見著大妖獸從他們眼前跑過去，才敢小聲議論。
“一二三，那個大妖獸好厲害，那個人類好可怕！”
“三二一，有什麽可怕的，他們這是在準備交'配，以前有個人類和他的妖獸也是這樣的，就叫浪漫。”
“什麽是浪漫？”
“這就叫浪漫。”
而此時人類社會的社交網絡，幾分鐘內就有一條消息占據了頭條。
——西海市南濱郊區海面疑似出現極光。
消息下面網友、專家的腦洞都無限大，有預測世界末日前兆的，有說外星人已經發現地球的，有說是暫時不解的光學現象的，還有說是異世界的穿越之門已經打開的。
被易南深放了鴿子的商連祈站在落地窗前，看完手機上的胡亂猜測，擡眼望向遠處的海面。
他狠狠地吐了一口煙，心說易南深這莫得感情的機器，談起戀愛可不是一般的高調。
此時，高調的易南深被賀冥甩在沙灘上，賀冥一爪子將他摁躺下去，接著大團子的腦袋伸過來，在他脖子不停地亂嗅，像是急切地想要表達什麽，卻不得其法。
他的身體陷進沙子裏，一動不動地盯著賀冥透著紅光的眼睛，擡手拍了拍賀冥的嘴。
“你想對我做什麽？寶寶。”
賀冥不解地眨著眼睛，易南深又接著對他說：“你是想親我嗎？賀冥。”
易南深說完，蹭起來緊緊地抱住了賀冥的大腦袋，“變回人形，賀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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